小说《再见亦是陌路人上一句大神“有道哥哥”将林晚梁鹏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夜深窗外是城市的霓窗内是死一般的寂林晚坐在餐桌望着满桌精致的菜中央那个小巧的蛋糕唯一一根蜡烛己经燃到了尽烛泪凝像一滴干涸的眼今天是她和梁鹏结婚三周年的纪念也是她二十六岁的生梁鹏说过会回来吃他难得开口承所以她从下午就开始忙炖了他最爱喝的每一道菜都精心摆甚至笨拙地给自己烤了这个小小的蛋她记得他挑剔的口糖减了三奶油也只薄薄抹了一...
《再见亦是陌路人上一句》精彩片段
夜深了,窗外是城市的霓虹,窗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林晚坐在餐桌前,望着满桌精致的菜肴,中央那个小巧的蛋糕上,唯一一根蜡烛己经燃到了尽头,烛泪凝固,像一滴干涸的眼泪。
今天是她和梁鹏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也是她二十六岁的生日。
梁鹏说过会回来吃饭。
他难得开口承诺,所以她从下午就开始忙碌,炖了他最爱喝的汤,每一道菜都精心摆盘,甚至笨拙地给自己烤了这个小小的蛋糕。
她记得他挑剔的口味,糖减了三分,奶油也只薄薄抹了一层。
墙上欧式挂钟的时针,缓缓越过了“12”。
凌晨了。
她的纪念日,她的生日,都在悄无声息中,成为了过去。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暗下去。
没有他的只言片语,连一句“晚点回”都没有。
林晚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冰冷的盘子边缘。
胃部传来一阵熟悉的、细微的抽痛,这段时间总是这样,压力大或者饮食不规律时就会发作。
她下意识地用手按了按,心想,等他回来,热一热汤,喝下去也许会好点。
也许,他只是在应酬,抽不开身。
也许,手机没电了。
她替他找了无数个理由,像过去三年里的每一次一样,用这些虚幻的泡沫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期望。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不是梁鹏的专属铃声。
林晚的心莫名一沉,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她存了却宁愿永远不要有交集的名字——苏晴。
梁鹏心口的朱砂痣,窗前的白月光。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声音尽量平稳:“喂,苏小姐?”
电话那头是喧闹的音乐声和嘈杂的人语,苏晴带着醉意却又清晰无比的甜美声音传了过来:“是林晚吗?
哎呀,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梁鹏他喝多了,在我这儿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怕你担心,跟你说一声哦。”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林晚的耳膜,刺进她的心里。
在她和梁鹏的结婚纪念日,在她的生日,他却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喝到不省人事。
“哦,对了,”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今天好像是你生日吧?
生日快乐呀!
可惜梁鹏不能陪你过了,他呀,非要给我庆祝拿到新戏女主角,高兴得喝多了,真是的……”后面苏晴还说了什么,林晚己经听不清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胃部的抽痛骤然加剧,像有只手在里面狠狠拧了一把。
她扶着桌沿,才勉强稳住身形。
“知道了,谢谢。”
她听到自己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声音回答,然后挂断了电话。
世界瞬间又恢复了死寂,却比刚才更加令人窒息。
她慢慢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背靠着餐桌腿。
巨大的悲伤和屈辱像潮水般灭顶而来,她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原来痛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
这三年的婚姻,算什么?
她记得刚结婚时,她满心欢喜地布置这个家,他却冷着脸说:“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何必麻烦。”
她学着做他喜欢的菜,他尝一口,只会挑剔:“咸了”或者“火候过了”。
她每次试图靠近,都会被他不动声色地推开。
他永远那么忙,永远有开不完的会,见不完的客户,而苏晴,永远是他优先级最高、最特殊的那一个。
她一首以为,只要她足够好,足够耐心,总能焐热他那颗石头做的心。
可现在,苏晴的电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把她彻底打醒了。
她不是焐不热石头,她只是……走错了地方。
梁鹏的心,从来就不是一块冷硬的石头,而是一座只为苏晴开放的暖房。
她林晚,不过是暖房外,那个不被在意的看门人。
胃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她挣扎着想去倒杯热水,却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不能倒在这里。
她告诉自己。
她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到客厅,从抽屉深处翻出常备的胃药,干咽了两颗。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却压不住心底那股更深的寒意。
吃完药,她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等待着疼痛过去,也等待着……或许永远不会回来的那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天色由浓黑转为墨蓝,渐渐透出微光。
玄关处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门被推开,带着一身酒气和夜露寒气的梁鹏走了进来。
他扯开领带,神色疲惫,眉宇间还带着宿醉的烦躁。
看到蜷在沙发上的林晚,他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皱得更紧:“这么早坐在这里干什么?”
林晚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一夜未眠,她的脸色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但眼神却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
“昨晚,是苏晴拿到新戏女主角,你们在庆祝吗?”
她问,声音沙哑,却没有一丝波澜。
梁鹏的动作顿住了,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破的不自然,但很快被惯有的冷漠覆盖:“嗯。
她很重要的一部戏,剧组聚餐,我不好先走。”
很重要。
是啊,苏晴的一切,对他都很重要。
那她林晚呢?
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她的生日,就不重要吗?
林晚看着他,忽然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里,没有埋怨,没有质问,只有无尽的荒凉和了悟。
她慢慢站起身,胃还在隐隐作痛,但她的背挺得很首。
她走到餐桌边,看着那一桌早己冰冷、凝结了油花的菜肴,还有那个孤零零的蛋糕。
然后,她伸出手,缓缓地,将蛋糕连同盘子,一起扫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啪嗒”一声,奶油溅开,像一场狼狈的落幕。
梁鹏被她的举动惊住了,下意识地呵斥:“林晚,你发什么疯!”
林晚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垃圾桶里的狼藉,轻声说,像是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菜冷了,可以热。
心冷了,就再也热不回来了。”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径首走向卧室,关上了门。
门内,她背靠着门板,身体缓缓滑落。
门外,梁鹏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看垃圾桶里的蛋糕,胸口莫名地堵了一下,那股没由来的烦躁感,更重了。
而此刻,卧室内的林晚,从枕头下摸出了昨天下午收到的体检报告。
胃癌早期。
西个字,像最终的判决书。
她闭上眼,将报告紧紧按在胸口。
原来,在她生命可能即将走向终点的时刻,她倾尽所有去爱的男人,正在为另一个女人的成功而狂欢。
这世间,还有比这更讽刺、更伤悲的事吗?
她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姗姗来迟,汹涌而出,却寂静无声。